通向包容性公共管理：西方合作治理研究述评

    三、合作治理的发展趋势
    如果说当今世界正在进行一场公共管理创新的话，我们或许可以把这场创新称作“合作治理创新(吕志奎，2015：52)”。持续改善政府治理质量是一个永恒的目标，而合作治理有助于促进这一目标的实现，并为探索新的公共管理实践开辟道路。如果政治组织和行政组织具有开放性、公共性和参与性，那么它们本身就是行政道德的最佳保护者，这将有利于促进社会公平(弗雷德里克森，2011：23)。下一代公共行政强调公共行政人员必须与各种参与者合作，并整合各种不同的态度和利益，要从跨学科途径理解政府、公民和企业之间合作联盟(Vigoda-Gadot，2003：167)。奥利瑞等(O'Leary & Van Slyke，2010)认为，伙伴关系是未来公共行政的核心，公众将发挥更大作用、需要更多的合作治理和更加重视协商民主。合作治理的未来研究需要关注包容性过程管理(Johnston et al.，2011)。分散化的公共行动和公共服务组织必须整合(Goodsell，2006；Raeymaeckers & Kenis，2016)，通过包容性公共管理(Inclusive Public Management)，促进公共管理者、技术专家、公众和政治家的相互包容和民主参与，实现合作治理过程中利益相关者的广泛包容性(Feldman & Quick，2009；Feldman et al.，2009；Johnston et al.，2011)。
    (一)合作治理过程中的包容性知识管理
    所有网络管理中最具特色的合作行为是公共部门知识管理(Agranoff，2006)。信息时代知识的获取、加工和应用成为网络的核心功能，这些知识包括数据和信息以及来自于经验、判断、技能方面解决问题的见解等，多数公共管理网络很大程度上是知识管理网络(Agranoff，2007：29)。有效管理网络环境中任何公共问题的根本挑战就是多元参与者之间知识的输送、接收和整合，整合不同的知识需要探索合作能力建设者在实践中如何跨组织边界解决问题(Weber & Khademian，2008)。知识共享胜过纯粹的机制或技术问题：它是网络治理的真正核心(戈德史密斯、埃格斯，2008：159)。作为承认分散化在治理网络中不同行动者之间各种知识要素的附加价值的艺术，包容性知识管理(Inclusive Knowledge Management)是合作治理成功的根本要素(Buuren，2009)。合作治理中的集体学习提供了促进不同行动者之间知识获取和信息采集、共享与传播机制(Gerlak & Heikkila，2011)。成功的合作网络必须拥有足够的财政资本、社会资本和知识资本来实现治理目标，特别是在信息通讯技术环境下，组织间跨部门知识共享对于解决复杂问题更加迫切和必要，合作网络中的知识管理显得更加重要(Mischen，2015)。知识管理是促进合作网络创造和使用知识资本的网络能力，包括信息过程、人类互动、社会过程、合作文化和组织学习等五个子系统(Mischen，2015)。
    (二)合作治理过程中的包容性对话与协商
    管理合作治理的悖论，需要处理组织认同与合作认同、领导与集体决策之间的紧张关系(Sedgwick，2016)。协作性公共管理过程中需要制定包容性战略计划和管理机制解决冲突(McGuire，2006)。包容性公共管理由管理者在决策和执行中努力推进包容的行动构成，包括三大原则(Feldman & Quick，2009)：第一，接纳各种不同观点；第二，为不同观点参与协商对话创造机会，从而能够产生新的思考和行动；第三，必须持续开发参与社区，并且为人民合作解决公共议题提供新的希望。实现合作治理过程中利益相关者的广泛包容性，需要创造促进信任、共同承诺、相互问责和愿意共担风险的协商气候，驾驭合作张力(Johnston et al.，2011)。在权力共享的环境中鼓励跨部门合作整合性思维(Integrative Thinking)，通过合作而非竞争关系，追求双赢而非输赢策略，公共、私人和非盈利多部门合作团队的整合以实现预期目标，创造公共空间和公共价值(Fisher，2014)。布里森等(Bryson et al.，2014)主张寻求更广泛的利益相关者积极参与，促进包容性对话和协商；利用包容性合作过程开发包容性合作结构，这种结构支撑包容性合作过程(Bryson et al.，2015)。网络、信任和规范等社会资本形式通过改善合作治理的有效性，带来成功的治理(Oh & Bush，2016)。开放型政府(Open Government)伙伴关系作为一种治理模型，其独特之处就是政府与公民社会代表之间的权力共享，这种共享合作治理模型反映了各成员赞同公共参与和合作治理的价值(Piotrowski，2017)。作为有效的公共接触(Public Encounters)方法，整合性治理促进利用合作和建设性冲突寻求综合解决方案的动态关系和参与过程(Stout & Love，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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