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闹事政府就管事”是我们社会的悲哀

“百姓闹事政府就管事”是我们社会的悲哀

-----百姓闹事、媒体爆光、政府管事成中国模式了

文/汪华斌

今天见到东莞劳资纠纷闹事的新闻，而且高达几百人；最后是政府快速出面解决问题。上周日我到大学城去，谁知公路竟然被老百姓堵住了；使得所有的车辆全部绕道而行。后来好不容易到达才知道，是一位老百姓建住房与公路管理的起了纠纷；于是动员周围的老百姓一起把公路堵了，结果使得大学城的人进出困难。至于事情如何处理不得而知，但见警察出动不少就可见有人会管的。问题就出在为什么老百姓闹事才有人管，而为什么没有闹事之前就没有人管呢。且不说这闹事的成本有多大，就是这闹事的影响也不小呀。然而我们社会很奇怪，刚好没有人计算这笔账；依然是老百姓闹事，政府才会有人管。

我们没忘记重庆出租车司机“罢运事件”的案例，这也是一个老百姓“一闹”政府“就重视”的典型案例。是啊！这个事件已经平息，而且市委书记与司机代表座谈协商的过程得到了全社会的赞许。然而我要说的是，为什么老百姓闹事政府就管；而老百姓没有闹事之前的政府在干什么，为什么政府行为就不能提前进入控制状况呢。老百姓闹事政府就管，使得我们的政府如同消防车一样；只有发生火警后才会出动，而政府也是只有接到老百姓闹事的报警才会到那里去处理。问题是我们现在连消防队也进行提前控制，把安全隐患消除；从而达到减少火灾事故的目的。如果我们的政府不能提前控制社会行为，这样的救火政府实际只是一个无能的政府。

为什么我们的政府会沦为救火政府呢，无外乎三种情况；一是定员不足，没有能力进行预控；二是吃喝玩乐太多，没有时间进行预控；三是不想预控，借闹事来证明自己的业绩与亮点。在这三种情况中，只有第三种是有野心的人；因为只有通过业绩与亮点，才能实现他（她）的通天大道。而第一种情况基本没有，因为我们社会到处在减少编制；所以定员不足肯定不会是我们社会的政府。至于第二种情况，的确是我们社会比比皆是的现实；外国人说中国的“官”都忙，就是因为吃喝玩乐占据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我们知道有很多官员，除了上午开会批阅文件外；下午基本是酒足饭饱后的消遣，有时消遣到晚上。这样的政府官员，他们能有时间主动管老百姓的事吗。然而老百姓闹事是大事，所以任何消遣都要停下来。如果老百姓不闹事，当然还是酒足饭饱的消遣最重要。

其实这不是现在的产物，早在计划经济时代我们就有“好哭的孩子多吃奶”的经验之谈；什么是好哭，就是有动静反映到领导那里；这就是好哭。所以市场经济后，我们老百姓往领导家里送礼成风；实际就是把‘哭’变成了礼，同样是要领导知道；同样是为了要多吃奶。如果没有利益，谁会往领导家送礼；送礼的目的是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这是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同样的目的行为。

然而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往领导家送礼的，有的人连拜神都找不到庙。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通过闹事也是使相关领导知道具体情况的途径。至于走这条路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与成本，实际上并没有人知道；因为正常途径反映问题无人重视，而一闹领导就会高度重视；动静越大，影响就会越大；也就越会触动领导的神经，越能增加与权力者谈判的筹码。重庆出租车事件造成多大的社会成本我不知道，但今天大学城的堵塞公路却使我多耗费几个小时的时间与一笔不菲的费用。没有人承担我的损失，我只能自认倒霉而已。

如果认为老百姓闹事领导都会管，那是一种错误的认识；因为老百姓闹事要不影响领导的形象与前途，这样领导才会出面处理；最后达到领导与老百姓共赢，而老百姓闹事的社会成本早就被社会消化了。如果老百姓闹事影响了领导的前途，估计老百姓将承受更大的损失与伤害。如我们单位有个民主党派人士举报领导收受贿赂，结果引来领导更大的打击报复；于是民主党人士不信没有公平与正义，坚持不懈地上告；然而每次都只会遭到更大的打击报复。后来闹事闹到国家人事部，该民主党派人士还不是被强制性下岗了吗。不能说老百姓闹事就没有冤假错案，主要是看老百姓与领导之间的平衡是否打破；打破了平衡，再大的事也不会有诉求的机会和伸张的权利。

看我们现在的政府信访机关，全部是奉劝老百姓要以解决问题为目的；不要激化与领导的矛盾。因为我见过一次工伤死亡的赔偿闹事，当时某领导公开表态“如果不闹事就赔偿XX万，如果闹事就只有X万；再如果还闹事，我们就要公安局抓人”。这也是我们有很多领导希望解决前任的遗留问题，而决不希望有人举报自己的行为。所以我们社会的“一闹就重视”有很大的欺骗性，因为有很多合法权利就是因为闹事而闹的一无所有。

我们现在的媒体也不是老百姓闹事就爆光，而是看是否与领导构成直接的对立；因为迎合领导也是我们现在媒体的共同行为。我们可以看到我们现在大会小会特别多，媒体全部是正面报道；可会后的吃喝玩乐却被媒体忽略，因为这也是我们领导的意图。也正因为如此，媒体同样也没有真正的公正与正义。然而老百姓也知道，“民不与官斗”；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谁也不会选择闹事这种实际上不被政府认可、代价风险极大、影响公共生活、毫无回旋余地的维权方式。我们现在的老百姓也清楚，如果政府官员没有过问；还有媒体可以求助。如果连媒体也不管的事，基本上是等于宣判了死刑。既然没有合理的解决途径，所以老百姓才把自己推到政府和法律的对立面；用不正当的途径来维护自己的合法权利。

由于我们还没有过渡到法制化的年代，有很多问题还是凭领导的指示办；所以我们社会老百姓闹事的事还会继续下去，因为这里毕竟还有得到利益的可能；而如果权利被侵犯而忍受的话，则是基本不可能得到任何利益；所以老百姓闹事还是比不闹事的好，因为起码有得到利益的可能；这就是老百姓的希望。既然有希望，所以老百姓才会争取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