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商务部2004年6月举行的就给予中国市场经济地位问题听证会上,中国劳工权益保障问题作为美国劳工组织指责中国政府、判定中国为非市场经济国家的主要理由之一。他们认为中国企业劳工工资福利过低,劳工缺少与企业进行谈判的机制,因此使得企业以低于其基本生活成本的水平支付薪资,以至形成过低的产品价格对外倾销,挤占了美国市场,因此他们建议美国政府对中国实行关税制裁。我们不得不承认,美国劳工组织掌握的情况基本属实,恰好击中了我们的软肋:这些年中国经济发展了,但中国劳工权益保护过于滞后,尤其是农民工的权益受到严重侵害,尽管这方面政府也作了很多工作,包括去年发生的农妇向总理面讨欠薪、以致掀起了全国性的为农民工清讨欠薪运动等工作,但保护劳工权益工作不到位、保护不力也是不争的事实。
现在的工会代表谁的利益?
好像这是个简单得让人发笑的问题,中国有完善的庞大的工会组织,难道不能代表广大工人阶级的利益吗?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笔者想到了去年北京的那场轰动世界的“非典”危机,很多企业降薪、裁员,但也许是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到了非典病毒上,没有人考虑这样的企业行为是否恰当,有没有工会组织出来维护员工的权益?
我们的工会组织看似庞大,但却在工会的核心职能上,有所缺失。笔者走过很多国营企业,工会组织往往被“边缘化”,工会主席虽然享有高层待遇,但基本代表的是老总的意思而非员工的意愿,所以员工对这些人也有意见。很多改制后的国企,工会、党委这样的机构更是被边缘化,拿钱而没有权,有名而无实。这样的工会组织即使设在企业,又能够代表广大工人的利益吗?
这其实引发了一个看似矛盾的问题。既然工会代表的是“以工资收入为主要生活来源的体力劳动者和脑力劳动者”,那么企业经理层是劳方还是资方?国营企业大家都拿工资,都是劳方,资方是国家,难道让工会去监督国家?私营企业里老板任命经理,难道老板会任命监督自己的人?所以要让工会发挥职能,不是简单的把工会设在企业就能解决的,必须回到工会组织的本来职能上——组织工人维护自己的利益。
工会应设在哪?
大型企业设立工会有利于政府监管是没错的,但是我们知道,目前我国工会组织最应该维护的群体有两个:一是普通劳动工人,包括广大的低收入的农民工;二是中小型私营企业里的普通员工。这两类是最需要保护的人群,但是时时爆发的农民工拖欠工资、集体上访事件让我们怀疑工会组织的作用有否发挥。